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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穿越到宋朝?他能帮你!学者吴钩讲述“宋朝小日子”

发布时间:2024-08-07 作者: 空间展示

  近几年,随着《知否知否》《清平乐》等影视剧的热播,一股宋史热随之兴起,许多人都表示想穿越到宋朝。如果你也有这想法,有一个人肯定能帮到你,他就是吴钩。

  吴钩是一位学者、作家,因长期专注于宋史研究写作且毫不掩饰对于宋的喜爱,被称为“天下第一宋粉”。那么,“天下第一宋粉”是如何炼成的?真实的宋朝生活到底是怎样的?7月27日下午,吴钩携新作《宋朝小日子:千年前的人间烟火》亮相第32届全国图书交易博览会。记者对他进行了专访,也将缠绕心头许久的问题抛给了他。

  本次书博会在济南举行,早在书博会开幕的一周多前,吴钩便在社会化媒体上宣告了这一消息:“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?”

  对于济南,吴钩既陌生又熟悉。陌生的是,这是他第一次来济南,对济南充满了向往。“小时候读课本里面的趵突泉,那时候就知道济南,知道济南泉水很多、很有名。”熟悉的是,他已经在宋朝的历史资料中窥得济南的前世。“北宋时期,济南是北方较为重要的一个城市,商品经济比较发达,世界上最早的广告商标就出现在济南。”

  作为一名宋朝历史研究学者,无论到哪一个城市,吴钩首先关注当地城市的宋朝历史背景和文化或者知名人物。恰好,济南的宋文化源远流长。如果中华文明在宋朝盛开得最为灿烂,那么宋代的济南便是其中的一朵“奇葩”。

  “海右此亭古,历下名士多”。被后世称为济南“二安”的宋代词人李清照、辛弃疾便如闪耀的恒星散发着独有的光芒,照耀在济南的土地上,也吸引着吴钩前来探秘济南这座城市。

  “我很佩服他们。”吴钩说,李清照是一名才女,她的作品具有着强烈的文学感染力。“这种大才子、大才女文学色彩浓郁的文笔打动了千年以来的人心。”

  李清照的才气让吴钩钦佩,辛弃疾的词让他产生了共鸣。“这可能源于我的名字。”他坦言,“吴钩”是一个笔名,与辛弃疾之间产生联系,只是一次巧合。在二三十年前取名时,他并不了解辛弃疾,也没有读过很多唐诗宋词,只知道诗词里有“吴钩”二字,也知道它是古代的一把兵器。“我姓吴,那时想起一个带文化意味的笔名。后来,读到辛弃疾诗词里的‘吴钩’,感觉好像在说我。”

  正是这次巧合,让吴钩深深感受到辛弃疾的“个人魅力”。“辛弃疾能文能武,文能提笔安天下,武能上马定乾坤。”吴钩对辛弃疾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。他说,辛弃疾出生时,山东已经处于金国的统治下,但辛弃疾一心想着投奔南宋,收复大宋江山。22岁的辛弃疾更是在金国叛军军营里生擒叛徒,将其一路押送南下。“这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。”

  今年,吴钩请朋友刻了一把闲章,上面写着:把吴钩看了。“把吴钩看了,栏杆拍遍,无人会,登临意。”这出于辛弃疾的《水龙吟·登建康赏心亭》。写这首词时,辛弃疾将任东安抚司参议官。所谓“吴钩”,意思是指刀刃为曲线形的刀,是春秋时代由吴王下令制造。在中国,曲刀的鼎盛时期是在唐代以后。当时一些唐朝的文人赋予曲刀一个雅称,称之为吴钩。到了宋朝,“曲刀”就更加流行,在军队和民间普及开来。千年后的今天,当吴钩遇上“吴钩”,以锋利之笔写宋韵之美,重现一个风雅的宋朝。

  尽管是宋史研究者,出生于1975年的吴钩却是传媒行业出身,曾在媒体工作过十五六年,因从小对历史感兴趣,而后便致力于研究宋朝历史。

  除了新书《宋朝小日子》外,他还有《风雅宋:看得见的大宋文明》《知宋:写给女儿的大宋历史》《宋:现代的拂晓时辰》等作品。其中,重点介绍宋朝社会生活的《风雅宋》一书出版之后好评如潮,拿下了含CCTV“2018年中国好书”在内的众多大奖。

  “知识性与趣味性相结合”,这是许多人对其作品的评价。形成这样的风格,吴钩也积累了多年的经验。“年轻时在报纸期刊上登文章,比较注意内容的可读性,而且当时还在网上的社区论坛写一些文章,可能带一些这样的风格。”吴钩认为,对历史的书写,大概能分为两大类,一类是学院派的书写,即学术论文、论著,一类是通俗化的书写。前者非常严谨,却往往失之枯燥,可读性较低;后者读来轻松有趣,却往往失之轻佻。他希望自己的历史书写能够取两者之长而避两者之短,以做学问的态度,写更有可读性的文字。

  “一直写的都是非虚构类图书,未来可能会尝试撰写一部以宋代为背景的历史小说。”中国历朝历代,为何偏偏对宋朝情有独钟?吴钩说,他最早关注明清史,特别是晚清时期的材料,只不过,这些材料大多是一些笔记小说和官场小说。由于这些小说往往讲述的多是官场上的勾心斗角,每一次读完,他心里都是沉甸甸的。“难道历史真的这么灰暗吗?”“这些灰暗的一面是明清才开始有的吗?”带着疑问,吴钩便想研究明清之前的朝代。

  众所周知,明代的前一个朝代是元朝。二三十年前的吴钩却认为元代在历史上的地位似乎不重要,故而略去,选择了宋朝。这一研究便一发不可收拾。宋朝时的商业成就、器物精美、文化成果打开了吴钩的新天地,让他沉醉其中。

  也正因为专注钻研宋朝,有人称呼吴钩为“宋粉”,甚至称他“天下第一宋粉”。“我是‘文明粉’,不是‘宋粉’。”他并不认可“宋粉”的称号。“说实话,我不爱宋朝或者是某个朝代,只不过宋代时,中华民间传统文化达到了顶峰。宋代体现了中华文化的文明成就,我也由此对宋代有好感,产生了想要讲述它的念头,让更多的人知道它。”

  早在十年前,吴钩出版第一本宋代书时提出了“重新发现宋朝文明”的口号。吴钩说,这跟当时的社会背景有关。

  “当时宋朝的主流评价以负面为主,‘积贫积弱’‘女性地位下降的转折点’等观点流行一时。”吴钩研究宋朝时发现,宋朝有很多侧面,既有好的一面,也有不好的一面。“我希望可以体现它文明成就的一面,比如商业的繁荣、政府对商业的扶持重视、文化的发达、城市管理的开明、社会的进步、思想制度的周全严密等,这些是当时读者所不了解的、所不关注的,因此,我提出了这个口号。”

  在历史的长河中,宋朝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,以其独特的文化魅力和繁荣的经济社会生活,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。与此同时,在不少人的心中,宋朝是“生于忧患,长于忧患”的一个朝代,军事实力不振让它蒙上了一层“积贫积弱”的阴影。

  宋朝真是“积贫积弱”?吴钩却不以为然。他认为,宋朝所谓的“贫”指的是当时财政收入比不过支出,类似财政赤字,不意味着朝代很贫穷;“弱”指军事上的确比较弱,从历史上看,宋朝跟西夏、辽国、金国、蒙古都打不过。

  不过,宋朝打不过其他四国也有一些客观原因。“一个是制度上重文轻武,对武将过于防备;另一个是宋代立国之前,就已经失去了当时的燕云地区,燕云地区有长城和燕山,是一个屏障,假如没有燕云地区,就失去了一个屏障。”吴钩说,宋代刚好碰上了北方游牧部落最为强盛的时候。在汉唐的时候北方也有游牧部落,但是那时,他们属于部落文明阶段。“到了唐末之后,像契丹已经建立了一个帝国,他们有了国家的动员能力,包括军事的动员、财政的动员,力量达到了北方游牧民族最鼎盛的时候。而且像契丹这样的对手,宋朝不仅遇见了一个,而是四个。”

  对于程朱理学导致女性地位下降的观点,吴钩也进行了辩白。“大多数人都会认为宋朝时程朱理学的流行,束缚了理性自由,也由此导致了女性地位的下降。”吴钩直言,这样的看法不准确。程朱理学的确在宋朝时出现,但当时它的影响力不强,只是一个小学派而已,无法影响社会观念。并且,相较于其他朝代,宋代的女性地位反而相比来说较高,比如女性有财产权,此权利由法律明确规定,受到法律保护。

  从第一次提出“重新发现宋朝文明”口号到如今,十年过去,作为推动“宋潮”的参与者,吴钩敏锐感受到,很多人对宋朝的理解已发生了改变,特别是近年来几部宋朝影视剧的出现,在某些特定的程度上推广了宋文化,年轻人中间开始流行宋朝人的生活美学。

  生活有情调,灵魂有诗意。宋朝人的生活究竟是啥样?吴钩说,1000年前的宋朝人也过着富有现代气息的小日子。他们养宠物、插花、点茶、叫外卖,甚至用上了进口货;平日里看看体育比赛、逛逛瓦舍勾栏,节假日出去旅游,夜生活也很丰富。

  倘若有一天穿越回宋朝,碰上这样的画面或许也不会诧异:午饭时,有“外卖小哥”从城外的酒楼取完餐后,着急地赶往城里的大户人家送餐;东京城的皇家园林里上演了一出出精彩的水师演习、水上杂技等节目,园林内的普通老百姓看得津津有味……然而,宋朝时的外卖应该怎么点?节假日怎样出去旅游?吴钩的新书《宋朝小日子:千年前的人间烟火》就记录下了千年前宋人们的生活日常。

  正如吴钩在本书序中所说,“希望这本小书能够为你打开一扇近距离观察宋人生活的窗口,从而领略蕴藏在我们历史与传统中的日常之美,学会感受过小日子的美好”。没有聚焦宏观的政治、法制、经济层面,这本书关注的正是大历史背景下宋人的日常生活——“大历史下的小日子”,选取风雅的、有趣味的、富含现代气息的宋人生活侧面,用生动的语言、场景化的描述及独特的细节将其呈现出来。

  为何萌发了写这样一本书的念头?这还要从一档节目说起。2019年左右,某知名音频分享平台开设了一档历史类音频节目《宋朝小日子》,一经上线月,它的播放量已超越2280万次。这一个节目的文字稿当时正是由吴钩撰写。“文字的版权已经到期,我想着把相关联的内容推广给更多人,所以便把它改编为图书。”

  因为基于音频节目的剧本改编,《宋朝小日子》的内容特别注重画面感,语言也通俗易懂。“与之前我出版的宋代历史书相比,这本书最大的一个特点是更加好读,里面有许多小故事。”吴钩说,书里通过人物对话,把这些小故事都串联起来,从而让故事更有画面感。“不仅好读,还好玩儿。”

  假如一定要去宋代走一遭,吴钩说,他要去北宋时东京城里的勾栏瓦舍,体验当时的人如何享受生活;还要看当时的皇家园林金明池,到东京的樊楼去喝一杯。“有机会的话,希望可以认识王安石、苏东坡这些宋朝名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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